送走徐奈东,姜绯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打完了疫苗,她无所事事,人人津津乐道的维港夜景和熙熙攘攘的中环全都提不起她的兴趣。所幸姜克远的生意也谈得差不多了,翌日便能离港。

        离港前的最后一夜,姜克远带着姜绯一起参加商务宴请。

        生意人之间,若非极为正式的会谈,带上孩子参加饭局是常有的事,一来同是为人父母天然有话题,存了些拉近关系的意思,二来也带着孩子见见世面。姜绯小时候也常跟着去“见世面”,后来她渐渐大了,逆反心理重,又不愿意跟着姜克远出去喝酒,因而许久没去这些场合了。

        上辈子的高二暑假,姜绯还没有九价疫苗的概念,当然也不会提出跟姜克远一起来港城。这次不一样,几个不同区域的生意人难得聚在一处,又听“姜老板”说是带着nV儿来旅游,在临行前一晚,他们好说歹说,y要姜克远把姜绯带上,说是饯别。

        商务饭局,姜绯上辈子是呆够了,任他多少山珍海味她也不稀罕。想到明天就能回云江,能再见到徐奈东,姜绯不愿意在这些微末枝节上跟姜克远多费口舌争辩推脱,y着头皮,当成任务一样的去了。

        宴席是由港城本地的企业主组织的。做生意分了三六九等,姜克远的生意做得不大,也就是中不溜秋的水准,在云江圈子里能博人恭恭敬敬叫一声“姜总”,不过跟真正的富豪站在一起,立马相形见绌,成了小虾米、小跟班。

        他们这个圈子,能接触到的最高级别的“富豪”,大概就是华南区商会会长唐生了。姜绯进了包间坐下,寒暄间便听见其他人窃窃私语说唐总要来。他们正襟危坐,不约而同地把主位留了出来,低声谈话,时不时瞥一眼门口。

        “有什么了不起的。”姜绯腹诽。她埋着头噼里啪啦打字,给徐奈东发信息,忿忿不平地抱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她不屑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包厢的双开门被齐齐向两侧拉开。她随大流地站起身,堆起恬静、礼貌的笑容,是有礼有节的欢迎,却又不会显得过于谄媚,在一众大腹便便的老总和畏手畏脚躲躲闪闪的老总儿nV当中,姜绯清新得像一缕风,唐会长也不由定睛,不动声sE地多看了她一秒。

        这是自然。她的表情管理一向到位,应对这个场合更是收放自如。如果不是唐博见过她在球场上张牙舞爪的样子,大概真要以为她是一个安静稳重的大家闺秀了。他嗤笑一声,跟随着父亲同那些生意场上的叔叔阿姨伯父伯母打招呼,又跟这家妹妹那家哥哥见了礼,走到姜绯面前时刻意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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