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不结果子,只会开一树一树的石榴花——那是我爷爷去世前一年种的。”姜绯慢悠悠地说。

        姜绯的爷爷以前是村子里的教书匠,NN是隔壁村的普通农家nV。她对爷爷的记忆不深刻,只有院子里的石榴树陪着她一年一年长大。小时候不懂,觉得语文课本里的“亭亭如盖”只是一句白描;前世,姜绯帮着NN搬家,听见新房主说要把这棵碍事的石榴树砍掉时,那瞬间针扎一般的心痛终于叫她懂得了这句话的分量。

        “我爷爷就葬在山顶。他走得早,丢下我NN一个……”姜绯又指了指头顶的方向。她把背篓放在路边,倚着旁边的一棵树,慢吞吞地告诉徐奈东:“不过也好,我也是孤零零的被丢下的那一个。刚好跟我NN相依为命。”

        她语气平淡,可是徐奈东却希望她能声嘶力竭哭一场。她照例用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说她从小就被丢在村里,父亲忙于工作,母亲后悔进入婚姻,抛下她去了国外。她被NN一手带大,所以才会每到周末都往苔青跑。姜绯说得很慢,中间时不时要停下来思考一下。她不肯歇斯底里,徐奈东这样的木讷理科男都能听出来她话里话外还在小心粉饰着真相。即便是美化过的事实,也足够触目惊心。一个刚刚晓事的孩子,面对着寂寥的村落、老迈的祖母、空荡荡的祖屋,绝望地渴求着父母的Ai,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徐奈东伸出手,把姜绯拥进怀里。

        这是不带任何q1NgyU意味的拥抱。山中安静,靠近的时候,便只剩下彼此的呼x1和心跳声。

        “姜绯,我会在的……”徐奈东絮絮地承诺。

        男人的话,听听就好。姜绯笑了笑,把脸埋在徐奈东x口,眼角有泪滑落。

        没关系,人的出席是偶然,离场才是一种必然。活了三十年,姜绯学会了不再抱期待,也学会了及时行乐,享受这个有徐奈东的当下。她双手环住徐奈东的腰,整个人偎在他的怀抱里,良久,才说:“我不是要你同情我。”

        “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你。”

        因为喜欢,所以你的一分痛苦,在我这里都被放大到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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