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轻的时候,很容易把三五天的轰轰烈烈当成一生一世。对于徐奈东来说,跟姜绯共度的普吉岛之旅,就是这样的“一生一世”。回到云江市的严冬里,他终于T会到了什么叫“风刀霜剑严相b”,只觉得瑟瑟的寒风、刺骨的冷雨都是炼狱里的酷刑,惩罚着他这个苦命的相思人。

        深夜煲电话粥的时候,他忍了又忍,终于憋不住开口,讷讷问:“姜绯。……还有多久开学啊?”

        电话彼端,姜绯正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心不在焉地涂指甲油。闻言她动作顿了顿,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软得一塌糊涂。她被他的明知故问逗乐,轻声笑了笑,慢吞吞地答:“你自己看日历呀。”

        春节一过完,寒假就去了一大半。每个学生都盼着假期能再长些,唯独徐奈东巴不得今晚便能星夜兼程地赶向学校。他抬眼觑向台历,指头点在白得刺目的铜版纸上数格子,声音拉得很长,夹着电流声仿佛自带回音。

        “后天十八号……”

        他絮絮说。

        怕被父母发现,两个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最远离家长房间的角落,连说话声音都压得低低的,因而听起来就像是恋人间的喁喁,是两个初识情Ai滋味的孩子埋着头交换着只有彼此才懂的暗号。姜绯静了几秒没说话,待涂完了大拇指才说了句看起来不怎么相关的话:“是呀。明天要去存压岁钱。”

        他们又说了些过年的话题,徐奈东抱怨压岁钱被收走,又叹息说年夜饭饭桌上的亲戚总Ai攀b,孩子气得很。姜绯静静听着,时不时“嗯”一声或是笑笑。徐奈东说话温吞细碎,就连断句也要动听几分。姜绯听这些未成年少年的烦恼听得入迷,回过神来时指甲油已经g在了刷头上。她正兀自懊恼,又听得徐奈东笑了笑,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语气里带着笑意缓缓道:“……真奇怪。我跟表哥他们都没话聊,不像跟你……”

        灯泡忽的闪烁了一下,姜绯的心也跟着动了动。他们在一起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话题接不上也不要紧,说错话也没关系,就算偶尔说起冷僻的话题,另一个人也总有办法懂。

        姜绯低低“嗯”了一声,垂头应下:“……是呀。我……”

        那半句yu说还休的“我好想你”被开门声打断。电话那头何皎皎没半点征兆地推门而入,手上端着切好的苹果:“小东!吃点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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