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是当了表叔,一个是做了亲叔。顾锦安跟戚康明都很高兴,也不介意自己的身前被挂上一大朵庸俗的红绸花了,是问道:“大贵婶,您说真的?平嫂子生了?是男孩女孩?”戚康明尤其高兴,又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生的?可是满月了?满月酒办了什么?”要是办了,他可就错过了,这是他的第一个侄儿呢,是第一个要喊他叔父的人,也是他们戚家的嫡长孙,身份非同一般。
陈氏笑道:“瞧你们这稀罕样儿,当真是没当过叔叔的。平哥儿她媳妇是六月初二生的,七斤重的男娃,母子平安,满月酒已经办过了。”莫芹子去年就怀孕了,到了今年六月初二,可算是把孩子生下来了,还比预计的晚生了半个月。
顾大丫很高兴,满月酒办得极隆重的,莫奎子家也是高兴得不行,莫芹子的娘莫张氏是喜极而泣,悬了几年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自打莫芹子跟戚康平定亲,莫张氏就很担心,觉得自家高攀了戚家,那顾家、戚家是越来越有钱了,家中儿子还考上了功名,戚康平这个大哥也跟着吃香起来,莫张氏是一天到晚的担心戚家会嫌弃她家,把莫芹子给休了。
如今莫芹子生了儿子,顾大丫又大摆筵席,还特地给莫芹子打了一套金头面,莫张氏这才放下心来,直叹:“还是生儿子好,生了儿子,我这心就定了。”不是莫张氏重男轻女,她自己对女儿就不错,可她是女人,很清楚做媳妇的苦,你要是生不出儿子,就会一直抬不起头来,所以她虽然不重男轻女,却希望自己的女儿第一胎就能生下儿子。
“六月初二生的,日子不错。”戚康明夸道,心里有点可惜,自己错过了大侄儿的满月酒。
陈氏点头道:“可不是,虽然不是六月初九生的,但跨过了五月,算是不错了,就是苦了平哥儿他媳妇。”六月的大热天,这坐月子当真是苦死个人,能把身上窝得馊了。
“哟,金生,你也回来了,辛苦了辛苦了啊。”陈氏看着何金生,有点幸灾乐祸啊,又没考上,何村长这回又要哭了。
何金生听罢,眼圈红了,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陈氏见状慌了,知道自己调侃的话惹哭了何金生,赶忙把手中剩下的一条红绸花挂在他的身上,笑道:“来,戴上,这可是沾着院案首福气的,你戴过后,下科定能考上。”何金生听罢,眼泪掉得更汹了,陈氏忙道:“你别掉金豆子啊,婶子跟你开玩笑的,没有要笑话你的意思。”你回家可别跟你爷爷乱告状啊。
何金生听罢,低下头道:“我明白,就是觉得对不起家里人。”陈氏一挥手,指着正在更徐老爷子见礼的顾大贵道:“有啥好对不起家里人的,当年你大贵叔还不是白白浪费家里的银子念了那么多年的书,你还能考上个童生呢,他是连童生都没考上。”然而,陈氏安慰人的话不太行,何金生的眼泪是挺不住。
陈氏郁闷了,赶忙溜了,去跟徐老爷子他们说话。顾锦安过来安慰了何金生一番,何金生才停止掉泪。
“昭明啊,你的红绸花没了,等会儿路过布庄,婶子再去给你扯块红布来扎花戴上啊。”陈氏有些歉意的道。
徐昭明简直要感谢老天爷啊,忙笑道:“贵婶子有心了,您不用再去扯什么红绸花,我们就这么去府衙见知府大人就成。”我不想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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