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板跟史大老爷先前可是跟着申四的,史家老二鲀鱼中毒的时候,还被灌过粪水,想想就恶心。

        祁先生想到这些,走得更快了,可最后还是被史大老爷给拦住,问道:“祁老弟是何时跟欧阳先生认识的?怎么也不给为兄引荐引荐?”

        原本以为祁成方就是个铜臭味浓重的假读书人,没想到藏得可够深的,悄摸摸的就跟欧阳先生的关系这么好。

        祁先生道:“史兄,不是某不想给你们引荐欧阳先生,实在是欧阳先生交代过,他来南边只是想暗自体验南边农人的生活,不想声张,某是爱莫能助啊。”

        祁先生以前还怕史家,因为史老二是狂士,在南边很是有些名声,可史老二如今都瘫了,名声也臭了,而自家大哥还在京城做着官,他不用再跟史大老爷客气。

        不过史氏一族比祁家在河安府的历史更加久远些,祁先生是怕习惯了,又怂,想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的,就多说了一句:“某先前给了顾案首一张请帖,邀他跟欧阳先生、窦少东家一块来祁家赴宴。等摆宴当天,某再去告知史兄,请史兄一块上门吃席如何?”

        史大老爷听罢,脸色终于好看了,笑道:“祁老弟不愧是咱们河安府有名的儒商,仗义,为兄多谢了。”

        范老板是瞅准机会,立刻道:“祁先生,某的铺子刚来了一批云霜锦,最适合流火时节穿,明天就给先生送到府上去,让老夫人做几身衣裳。老人家苦夏,有了云霜锦,流火时节能好过一些。”

        祁先生心下大喜,又要装出一副不为钱财所动的模样,抻着道:“既是范老板的一片尊老之心,那祁某就替家母多谢范老板了。”

        又道:“宴请顾案首等人当天,范老板要是有空,也请来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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