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小行宫悬停于海面之上。

        叶殊与晏长澜同时收束心神。

        风凌奚看向晏长澜,道:“长澜,你可做足准备了?”

        晏长澜神情中倏地显现一丝坚毅,肃然应道:“是,师尊。”

        叶殊心中未必没有担忧,但他更明白晏长澜之心——若要变强,冒险不可或缺。如今长澜若是畏惧了,日后修行时再有更多磨难,莫非还能每每都去躲避不成?一时胆怯,往后就再难有勇气了,他所养那无敌气势,更容不得他躲避。

        但纵然有忧虑,为免扰乱晏长澜的心神,他也不会显露,而是淡淡提醒一句:“此去该当谨慎。”也就罢了。

        晏长澜闻言,看向叶殊,他自然瞧见了叶殊始终冷静的面容,可他心系叶殊,却也瞧见旁人难以察觉的、叶殊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心中骤然一暖。

        他心想,携手修炼多年,能有阿拙为伴,是他毕生最为庆幸之事,而阿拙这般出众,待他却是极好,将混元珠那等至宝的好处也与他同享,他若还不长进,岂不是辜负阿拙的心思?更何况,要想与阿拙长久相伴,他便绝不能落在阿拙之后,他更是真心实意,想要以己之力护持阿拙。莫看他如今境界比阿拙略高些,可阿拙也不过是最初灵根比他稍弱,这才叫他占了先。倘若他稍有惫懒,日后就难料了。

        只是,他先前想着不愿让阿拙再为他忧虑,故而想要变强,可如今要想变强,须得走一走这生死之路,却还是免不了让阿拙忧虑了,这是他的过错。但生死之路又如何?刀山火海、森罗地狱,不论多少险难,无论何种艰辛,他都定然能平安闯过——他始终记得阿拙在等他,绝不会叫阿拙空等一场。

        因此,晏长澜郑重与叶殊说道:“阿拙,你放心。”

        才与爱徒说了一句叮嘱,爱徒就同他道侣眉目相对,分明不见什么浓情蜜语,却也自有一种温存默契在其中,眼神相交间,居然生出一种叫人不能打扰的气场来,让风凌奚不由得噎了噎,一时也不好出声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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