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他内心深处隐约泛起一丝甜意。

        叶殊继续说道:“而后你无瑕筑基,果然见到幻境,事后你告知于我,我恍然发觉,那幻境只怕正是你前世经历。如此我方判断,只怕当年混元珠带我回归时,也因我与天狼之间的血契之故,将天狼的残存意识带了回来,又或者天狼的意识微乎其微,残存于天地之间,或附着于躯壳之上,以修士之能绝不能发现,那残存意识也绝不能有何主动反应,只是混元珠极为神妙,又有我临死前的愿望,这才将其‘搜刮’起来,最终附着于天狼的前身——你的意识之内,两相作用,在你筑基时引出你前世的记忆,作为须得破除的心障。”

        晏长澜的瞳孔骤然收缩:“我——我也是?”

        叶殊微微点头:“你结丹时所遇,更为佐证。”

        晏长澜深吸一口气,想起那两次心障所见,他孑然一身,喁喁独行,遇见过无数艰难。虽具体所遇的每一件事大多模模糊糊、并不十分详尽,但灵域一些所见、对于更高境界的体悟,都仍旧记得,一应经历所包含的痛苦孤寂,也都牢牢镌刻于记忆之。

        他当时便有一种预感,想着莫非是另一世界他的命运轨迹,而今看来,的确便是他的前生——之后的生死大恐怖,他能顺利闯过,也未必没有记起这些、心障的历练相助之故。

        叶殊看向他,眸光微微柔和:“我附身原身这日,便是我前世出生之日。我不知灵域叶家是否还有一个叶搴,但如今我既附身,便也只是叶殊了。”他徐徐将自己的身世也都详尽说出,随后说道,“我被冰封后,真正出世是在七百多年以后,之后我活过两百多年,虽也结丹,但因身体之故,品相不高,只在赤丹罢了……”

        晏长澜并未觉得叶殊结出“仅为”赤丹,在他看来,以阿拙前世的身子,能结赤丹已是千难万险,比之今生的紫丹还要更艰难几分。由此足以窥见阿拙的本事与毅力,叫他十分钦佩。

        叶殊续道:“而我在被祖父带回家族的途,就是与天狼的第一次相见。”

        晏长澜的脑,犹若结丹时的心障般,闪过一张平静宁和的小脸。他那时觉得仿佛就是阿拙,却又有些恍惚,难以置信。

        他不由喃喃说道:“那时我可是满身鲜血……站在废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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