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老爷如遭雷击,又想到之前徒述斐说“事发了”的话,心里就感觉不好。只是他手里也不是没有把柄的:“殿下出身尊贵,贵足踏贱地来此,臣惶恐。只是不知道臣的老父哪里得罪了殿下,竟然就要殿下这般整治他?”

        这手颠倒黑白的把戏玩的漂亮!要不是此人是徒述斐此刻的敌手,他也忍不住要为石大老爷鼓掌了;几句话就把徒述斐的行为划归在了闯入下臣家中携裹朝臣之父。到时候无论是谁问起来,都是他徒述斐的错处!

        只是徒述斐也是心里气得狠了,见不得这人嚣张。虽然急着带缮国公出去,也不愿意服软:“你是哪门子的臣?若是我不小心让你缺条胳膊断条腿,你可还能为臣?”

        徒述斐说话的时候,特意用的是欢快的语调。孩童特有的童音偏偏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些让人颤栗的血腥气,就算是石大老爷这个也算跟着父亲见识过一些厮杀场面的大老爷们儿,也难免觉得背脊发凉!

        徒述斐看后者没了胆气了,又看缮国公和那个亲兵已经被安置进了自己的马车。他也不进车厢了,只和车夫并排坐着,一挥手,道了声“走”,他们一群人便离开了。

        石大老爷等人走了才回过神来,正好他的弟弟来了,一见面就问:“大哥!我听说有人来把老头子弄走了,可是真的?”

        “嗯。”石大老爷点头承认,“看样子,好像是六皇子。”

        “六皇子?”二老爷大惊失色,脸上变得惨白,嘴唇不停的哆嗦,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急什么?不过是个皇子罢了。便是捅到圣人那里,咱们也不怕。咱们父亲脑子不好,连拉撒都不能自制,这谁都知道。也没什么病灾的,谁还能指摘咱们不孝不成?”大老爷弹了弹自己的衣袖,像是要把上面的灰尘弹掉一般。

        石二老爷一听这话,就明白过来了:“我说大哥你怎么不让人和老头子动手段呢!原来是在这里就计算好了!大哥你可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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