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述斐把事情发生之后自己的反应捋了一遍,在思考中调整自己,因为断了徒亦简一臂而激荡的心神也平复下来。只是鼻间总还弥漫着铁锈一般的鲜血味,让他有些不舒服。

        到了御前殿门口,之前留在撷芳殿安置徒亦简的乐泰也赶了过来,向等在殿门口的徒述斐告了一声罪,就先进了御前殿。

        才进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御前殿里传来了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圣人中气十足、饱含怒火的声音喊道:“让那个孽子给朕滚进来!”

        还想要见自己,就说明问题不大。徒述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昂首挺胸的走向出了殿门走向自己的乐泰。

        乐泰扫了一眼徒述斐还沾着血迹的衣衫,有心吐槽一下其实他这身衣服,怎么整理衣冠也利索不了了,可最后还是忍住憋在了心里,低眉敛目的引着徒述斐进了御前殿。

        “你好大的胆子!”徒述斐才进了御前殿,到了圣人身前8九步远的时候,就有一本折子摔在了他的脑袋上。

        祁顺可不敢怠慢,赶紧上去把折子捡起来,仔细的翻看没有损伤,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对乐泰打眼色,两人一左一右的,把折子都挪开,只留了些书局进上的新印的书在圣人桌子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您发火扔东西,拿那几本新书就行,千万别损坏了折子!

        圣人被祁顺和乐泰动作里的含义弄得尴尬,也知道自己刚才怒极失态了。本来还中烧的火气息了一大半,对着徒述斐也骂不起来了:“先去太庙跪三个月,之后禁足半年!”

        想了想,圣人又道:“你那个伴读贾赦就是个祸头子,索性就送回家去吧。”

        “父皇!”徒述斐原本还恭顺的低着的头立刻抬了起来,“贾赦乃是儿臣足下鹰犬!而且此事本来就是徒亦简才是罪魁祸首!您把贾赦送回家,岂不是等于给他落下不堪用的招牌?这是断了荣公一脉的前程啊!”

        “罪魁祸首被你砍了胳膊了!”圣人听见徒述斐提高了声调炸刺,立刻也提高了一个声调,“难道让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没有友悌?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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