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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一项常人只能参透零星奥义的特技,虽然在言峰绮礼拥有的所有不可思议的技术中属于无关紧要的那类——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脚步声使之听起来像不同的人,有时他是沉重地踏在地板上的神父,有时他是漫步在黑夜中的阴影,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掌握了。

        父亲曾劝导过他:“你不可沉溺于此,不可将其用于恶行。”

        以前他谨遵教诲,他用自己其他长处行恶。

        但这也只持续到了上个月。

        言峰绮礼刻意做出一种仿佛害怕惊扰到什么的极轻的声音,地下圣堂深处的石棺就会轻轻的晃动,等他走近了,足下的声音愈沉,无盖的棺椁中卫宫士郎会用一种像是被捕兽夹困住的动物的眼神看向他,然后那条已经不灵活的舌头含含糊糊地蹦出几个字节,他本就数量不丰的脏词在舌上翻滚,颠来倒去地重复了几十遍。

        自从卫宫士郎住进新房,言峰绮礼就把自己的东西也搬了过来,是一张桌子和书籍,他原本的房间也没有富余的摆设,于是就这样把私室搬空了,在他第一次和卫宫士郎睡到一起、睡进那副棺材中之后,他的私室就彻底变成了某个金发国王的酒窖,说起来他跟吉尔伽美什也有一个月没见面了,或许是因为察觉了他在地下室做着什么事,所以对方不太想和他碰面。

        言峰绮礼是一脚踩进棺材里的,石棺放在地上深度还没有他的腿长,他很容易就进去了,但是卫宫士郎却不是很容易接受,他没有给言峰绮礼腾地方。

        “就算你不满意,我也只能选择你。”

        “因为那两个都拒绝继续使用这些魔力,所以现在你的同胞以全数之力供养你一人,你看,肌肉没有萎缩的迹象,如果可能的话,甚至两三年内你都会保持十七岁的生理状态,不可不谓奇迹。”

        言峰绮礼说着,俯下身去以手背碰了碰卫宫士郎的脸颊,对方发出“嗬”的嘶声,然后用力地把头拧到了反方向。

        言峰继续以手背试探,石棺中的卫宫士郎未着寸缕,皮肤红润,在烛光下看起来甚至有些透明,只看身体的话比他被销户前还健康,教堂的陵园埋着他的衣物和一双破烂的鞋子,言峰绮礼回收了他忘在爱因兹贝伦家森林里的圣骸布,现在正铺在身下,这是他唯一一份殊荣,尽管也看不出原本的红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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