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楚宿条件反射地抬头,想要看清来人是谁,一缕黑发惯性地搭在他的颧骨上。当看到是江琅后,他受惊似地缩了缩身体,瞧着极为可怜。

        江琅快步走上前,他解开楚宿手上的皮革,看着上面的勒痕,漫不经心地想道:下次应该用手铐,再加些棉质的布料,这样就不容易弄伤了。

        恐惧、害怕压迫着楚宿脆弱的神经。名为“江琅”的毒素,恶狠狠地咬着他,钻进他的神经、血管、吞噬着他的每一处血肉……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像是虚弱,徒劳挣扎的大猫,被巨大的蟒蛇紧紧绞缠着,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江琅挑了挑眉,没有在意楚宿的害怕与抗拒,而是轻声哄道:“乖,吃饭了。”

        他拿起勺子,从中舀出一点肉汤,放在唇下吹了吹,随后抵在楚宿的唇瓣上。

        勺子触摸着被人吮吸的肿胀,快要破皮的软肉,黏腻的润着,滑动着,浸润着上面的纹路,像是勤劳的毛刷子,采集着不同质感的凝固血块,带着肮脏的心态,侵蚀着洁白的画布。

        楚宿不敢不吃,他乖乖吞下。雪白锋利的牙齿,不自觉地用力咀嚼着食物,耳边似乎也传来私语,指责着他的懦弱,嘲笑着他的妥协。笑声愈来愈尖锐,撕毁着他的理智,直到口腔里咬出血来,他才克制住颤栗。

        “今天怎么那么乖?是因为我来了吗?”

        江琅把楚宿搂在怀里,每一次都确保他不会被烫到,或是过凉。而当事人非但不领情,还很是不情不愿。按楚宿的说法,江琅就是贱骨头,包括他们所有人都是的,天生伺候人的命。

        或许是感受到楚宿的僵硬,江琅愉悦地低笑出声。他不知的是,他在喂食一头养不熟的野狼,稍有不慎就会被咬穿脖子,动脉喷溅出鲜血,流血而亡,或者说,他知道。

        楚宿疲倦地闭上眼睛。这段时间他瘦了很多,窄瘦的身体上,满是烙印上去的痕迹,对比从前的肌肤,现在的他,太白了,白得吓人,像是褪去干燥、干瘪外皮的蛇,露出油光水滑的皮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