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大多穿着破旧的棉袄,或背着,或扛着一个个彩色塑料布的编织袋,有的编织袋还绽了线,从绽开的窟窿里,还能看见里面胡乱堆一起的衣服,而空出来的双手,一只手提着旅行袋或是锅碗瓢盆啥的,另一只手大多牵着自己的媳妇儿,而女人大多怀里还会抱着一个娃,虽然神色间很是疲累,但到家了兴奋劲儿,即使是脸上那黝黑的皮肤,也遮挡不住。

        如果此时有无人机可以航拍,就可以明显的看到,从火车站出来人群像一只巨大的八爪鱼一般,火车站的广场是八爪鱼的脑袋,而向四面八方分流,奔赴向各个长途汽车站的人流就仿若八爪鱼的触须,各条触须随着长度的延伸,而逐渐由粗变细。

        楚城幕和张淼在离火车站稍远的地方,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了下来,马路牙子上的漆面已经模糊得几乎看不清了,附近也没个指示牌,也不知道是否允许停靠,不过即使罚款扣分楚城幕也打算认了,再往里面开是不可能往里面开的,再进去,等到出来的时候,估计都得配上画外音“第二天,零点”了!

        “给七姑她们打个电话吧,问问清楚人在哪儿,告诉她们我俩到了,让她们别动,我们去找她们,不然人找人,找死人!”渝州的地面起伏不平,楚城幕现在所在的位置稍高,正好能看见火车站那密密麻麻的人群,那一阵阵嘈杂的声浪,哪怕隔了挺老远,依然能嗡嗡的传到耳边。

        渝州和蜀州历来是向外输出劳力的大省,以至于整个火车站附近,几乎全是往外走的人,而楚城幕和张淼两人,无异于逆水行舟的两只小帆船,广场的几个大门早就没了什么进、出口之说,两人一顿好挤,硬是没能挤进火车站广场的大门,最后逼得没招,从铁质的护栏翻了进去,两人才算是摸进了火车站。

        由于七姑和五姑都离家太久,说的位置和实际地址完全对不上,两人进了车站,找了半天硬是没找到人,最后几人相约在火车站的肯德基门口,才算是胜利会师了。

        张淼比起楚城幕更受这几个长辈的喜欢,再加上他刚没了母亲,几人刚汇合,小姑婆,小姑公和楚城幕只是打了个招呼,有些惊讶于楚城幕长得完全和他们印象中的那个小小孩儿不一样了,就都围着张淼嘘寒问暖起来。

        倒是剩下三个年纪稍小的,第一时间围住了楚城幕。

        “你是我二哥?”

        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主动牵住了楚城幕的手,抬起头好奇的问道,小女孩还没长开,长得十分精致乖巧,五官比例特别好,像个洋娃娃一般,也不认生,睁着一对blingbling的大眼打量着楚城幕,这还是她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看见这个二哥,小女孩儿是七姑家的孩子,叫程媛媛。

        “是啊,怎么了?”楚城幕蹲下身,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二哥,你好帅,比大哥好看多了!”小丫头挨了一个摸头杀,笑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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