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幕闻言,瞥了严书墨的发际线1眼,不出意外,将来你比你老子秃得更厉害。你老子好歹维护住了发际线中间那点最后的尊严,你可是连最后那个小岛都掉没了,往前推个几十年,演领导人都不用剃头发那种。

        “中午吃饭了么?”楚城幕把照片递还给了姜妮妮,问道。

        “没有,吃不下!”姜妮妮收起照片,活动了1下有些僵硬的双腿,双手撑在石阶两边,看了看天空那1道道灰黑色的烟柱,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

        “到现在我还有1种恍惚的感觉,总感觉我爸爸还在1般,他还在那个老房子里等着我,我1推开门,就能看见他。他肯定又是摔了1身泥,等着回家给他洗衣服,等着我给他洗脸洗脚,如果他是清醒的话,他或许还会叹口气,说1句苦了我了。”

        “我总感觉,总感觉那个躺在冰棺里的人,是1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1般,似乎只要我离开了这里,这1切就像不曾发生过。我现在明明很伤心的,可我就是哭不出来,就知道流泪。楚城幕,你说我现在回家,还能看见我爸爸吗?”

        说着话,姜妮妮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两道泪痕沿着她的眼角从鬓角滑落,最后滴滴答答的掉落到她瘦削的肩膀上。

        楚城幕1时间也不知该回答什么才好,好在姜妮妮本身也没指望楚城幕能回答1些什么,她只是单纯的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情绪罢了。

        过了好1会儿,姜妮妮才再次收拾好了情绪,侧头看了看两个沉默的大男生,凄婉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差不多要到时间了,我们先上去吧!”

        楚城幕和严书墨闻言站起身来,姜妮妮双手撑着膝盖,努力了好1会儿却都没能站起来。楚城幕见状,朝着她伸出1只手,姜妮妮这才借着楚城幕的力量从石阶上站了起来。

        只见她站直了身体,身体却轻微的摇晃了1下,也不再借助楚城幕的力量,松开了他的手,然后抬头看了看石阶的最上方,扶着石阶边上的栏杆,1步1步的往上走去。那摇晃而瘦削的背影,却犹如1棵在狂风中孤立无助的小树苗。

        姜妮妮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被安排在了告别大厅2,告别大厅很是空旷,周边摆满了不少塑料做的松柏和百合,间或夹杂着几张深绿色的棕榈叶。姜妮妮的父亲就躺在大厅正中间的透明冰棺里,冰棺的周边摆满了香水百合等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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