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妮妮父亲的葬礼简单得有些寒酸,1块统1制式的墓碑,1个44方方只能容纳骨灰盒以及些许陪葬品的小空格,1张明黄色的绢帛,几捧黄土。再点上1簇燃香,两根红蜡,再烧上几叠纸钱,最后再把两圈鞭炮点上,1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后,就宣告1个人的葬礼结束了。
按照渝州人的惯例,如果是土葬的话,其实很复杂。
不仅仅会对下葬的日期有具体的要求,而且还会精确到哪个时辰。比如说几点钟开始挖金井,几点钟开始起灵,多少人抬棺,多少人送葬,哪些人不宜送葬,家属应该怎么行走,中途哭几次,休息几次,甚至连休息的地方都有讲究。可1旦火葬了,就只剩1句话,1切从简。
公墓位于崇德堂背后1座被挖掉了1半的半山腰上,楚城幕和严书墨在鞭炮放完以后,就站到了不远处,默默的看着姜妮妮跪在墓碑前,用小刀和铲子1点点的修整墓穴周边的杂草。
以后的初1和清明,或许只有姜妮妮还记得这里埋了1个邋遢的中年男子,除此之外,应该再没有记得这世上曾经有过这么1个人了。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日头很大,尤其是楚城幕还穿着1身黑,哪怕这个地方天然比别的地方凉快些许,可在太阳的暴晒下,楚城幕还是很快被热出了满头大汗。
掏出香烟,楚城幕回头看了看严书墨,发现这小子不知啥时候躲到了1块还没雕刻名字的墓碑阴影下,也不管地面被晒得有些烫屁股了,就直接1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墓碑,神色怅然的看着不远处的姜妮妮。
俯下身把香烟递给了严书墨,楚城幕蹲到了他身侧,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低头把烟点上,楚城幕用手肘推了推严书墨,问道:“这么大热天,直接坐地上,也不怕长疮?想啥呢?你妈的牌位你还回去了么?”
严书墨掏了掏裤兜,从裤兜里把打火机掏了出来,啪的1下点燃了香烟,点了点头道:
“和我老子说开以后,我就把我妈的牌位放回老严家的祠堂了,在那边还能吃吃香火。诶,老楚,你说姜妮妮为啥不去找她的妈妈呢?现在没了她爸拖累了,她妈妈应该会认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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