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罗骋虎突然拿起手里的蒲扇盖到了脸上,声音中更是带上了几分沧桑与回忆。楚城幕不知何时听得入神已经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见罗骋虎突然盖住脸,胸口起伏得有些厉害,心知这个老人怕是想起了当初的峥嵘岁月,也不多话,只是这么傻愣愣的等着对方。

        微微平复了1下心情,罗骋虎拿掉了覆盖在脸上的蒲扇,又继续幽幽的说道:

        “我记得那时候应该深秋了,我们的部队边打边跑,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转进,转进到了哪了呢?转进到现在应该是被称做刷经寺的地方,不过那时候还不叫刷经寺,应该是被称作康猫寺才对,听说那里曾是嘉绒梭磨土司聚会、祈神、印刷藏文经书的地方。”

        “那地方海拔3千多米,藏羌混住,晚上动不动就到0下,我1边负责打仗,1边还得负责筹集军粮,可那边那些老百姓兜里比我们的荷包还干净,出去转了1圈,青稞是没筹集到半颗,反倒把军粮给送出去了不少。”

        “后来还是有个汉人商人出了个主意,说是康猫寺里藏着大量的青稞和高梁。原本我们也是不想动僧人的粮食,可后来1打听,这边的僧人和我们内地压根就不是1回事儿,不仅喜欢用人皮蒙鼓,还喜欢用人骨做法器,于是我就带人上门去收购兵粮了。”

        “原本我是好说歹说,连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那几个银元都奉上了,可这帮僧人仗着自己人多,不仅不肯售卖兵粮给我们,还把我们打了出去。”

        “我那会儿也是个暴脾气,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撕破脸得了,于是我就回驻地带上了我的那个旅,把他们全给抢了。要不是我那政委聪明,知道留下1些大洋,硬把这事儿说成了买卖,我当时估计回去就得被毙了。嘿嘿嘿,不过为了这事儿,我的旅长还是被我们徐总给撸了。”

        听到这里,楚城幕才恍然,为何前世自己自驾游的时候,那个所谓的新康猫寺的简介里有过那么1句“1935年再度毁于兵祸”,敢情就是当时的罗骋虎干的?

        说到这里,罗骋虎突然坐直了身体,看了看听得入神的楚城幕,咧嘴笑了笑,道:“小子,你听说过什么叫做天授唱诗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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