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吧,维克托必须有个思想准备,那就是自己会因为对“党员、干部民族化”问题的批判,而受到卡累利阿本地派政治力量的孤立,甚至是在整个卡累利阿-芬兰共产党内被孤立。

        不过话说回来,维克托之所以不顾索菲亚的反对,执意要针对这个问题发声,一方面是真的出于一种使命感,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一次政治赌博。

        说来有些好笑的是,在几年前,当维克托刚刚重生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本身在意识形态上其实是没有什么立场的,甚至在家国观念上都没有什么立场,因为他都不认为自己是属于这个时空的人,在那个时候,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尽可能舒服的活下去。

        但是几年的时间过去,不知道是因为在这里生活的太久了,还是因为职位升迁的太快了,维克托的思想也在缓慢的发生着转变,现在,他在考虑很多问题的时候,已经有了立场,有了意识形态和家国上的站位,或者说,他正在向一名真正的布尔什维克党员的方向靠拢。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也开始真正有了为国的心思,也开始有了讲究原则的想法和立场。

        至于说政治赌博的一面,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像之前所提到的,在联盟的一系列历史问题中,民族问题绝对是一个很重要且始终都在谈论的问题,在如何有效处理民族问题的这一点上,联盟内部也存在着各种不同的观点和立场,当然,占据主流地位的,还是当年列宁同志所主张的民族自决、自治理念。

        不过必须认识到的一点是,尽管斯大林同志在民族问题上的立场,与列宁同志是差不多的,甚至是更加激进的民族自决、自治立场,但其理论来源,都是基于十月革命前后的历史背景了,而随着时代的演进,如今的联盟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面临着一系列内忧外患,急需团结国内一切力量的联盟了。正所谓“时移世易”,既然社会环境和背景都不一样了,那么在对待同一个问题的观点上,大家是不是也应该做出些改变了呢?

        如果维克托能够提出这么一个新的观点,并且得到了主流认可的话,那对他的个人履历来说,显然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亮点了。

        “您好,维克托·维克托罗维奇同志,”同维克托握了握手,安德罗波夫先朝四周看了看,说道,“在卡累利阿工作了将近五年,还是第一次到基日岛来,没想到这里的环境还真不错。”

        “晴天的时候会更好一些,”维克托朝着教堂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走吧,到里面去说话。”

        安德罗波夫点点头,跟着他踏上通往教堂的小路。

        从两人所在的位置,到主显圣容大教堂的入口,约莫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两人一路走过去,沿途没有什么交流,就像是都在思考什么问题一样,直到走到教堂正门入口的遮雨檐下时,维克托才将雨伞收起来,随手放在一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起来的信笺,递到安德罗波夫的面前,说道:“看看吧,半个小时前才刚刚得到的消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安德罗波夫没有直接去接信笺,他诧异的看了看维克托,见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才伸手将信笺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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