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宾主尽欢。
饭后又说了会儿闲话,韩无畏就起身告辞了。春大山本来要送,韩无畏却说,“调令已经到了,过十天你就得带着家眷启程,还要与亲朋告辞,收拾东西,定会非常忙乱,片刻耽误不得,就不必多礼了。要送的话……”他看了眼春荼蘼,直截了当地说,“就由春小姐代劳吧。”
他这话其实说得很失礼,哪有直接叫人家没出阁的女儿送他一个外男的道理?偏偏,他神情特别坦荡自然,反而叫人说不出拒绝的话,好像若多想了,倒是心思不正似的。
春荼蘼见韩无畏眼神闪闪,知道他有话说,立即垂首道,“爹,正好女儿要和韩大人商量一下给康大人的谢礼,不如就由女儿相送贵客吧?”
春家能顺利脱军籍,跟远在京城的康正源不无关系,送谢礼是必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好在这个年代没有三从四德,尤其是北地,规矩讲究更没有那么多,陌生男女同席吃饭,一起做生意,或者站在街上说话之类的,都很正常,并无人说三道四。
“好吧。”春大山点点头,摆出严父的样子,“让过儿在跟前儿侍候,你不许胡闹无礼。”
春荼蘼暗笑,但表面功夫还得做,规规矩矩的点头应下。待出了春家大门,韩无畏就松了一口气道,“我真替你累得慌。”
“我又哪儿惹着韩大人了?”春荼蘼微笑道,同时对过儿使了个眼色。
看人家那八个护卫,只远远的吊着,多懂事啊。
韩无畏也笑,“明明是个刺儿头,在祖父面前装得多乖巧啊。”
“什么叫装?我是真乖巧。”春荼蘼不服,“我浑身长刺儿,只是针对想害我的人,只是在公堂上,在其他时候,我很大家闺秀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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