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到春荼蘼的身影,杜氏姐妹早就远远躲开了。杜含烟是不知为什么,对春荼蘼产生了惧怕感,而杜含玉则是强烈的恨,连咬死她的心都有了。
杜东辰不由得叹息,怒其不争。都这个时候了,三妹还是不明白,杜家的倾覆是杜家人一手造成,所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春六,只是推了一把而已。
如今,他也有怨,却无恨。
“你自污了名声,保全了杜家血脉,生育、养育之恩都够还的了。我只希望你在乡间做个状师,为民伸冤,偿还祖上的罪孽。”春荼蘼不回答杜东辰的问话,因为她问心无愧,并非来落井下石或者幸灾乐祸,所以没有必要解释。她只是,想给杜东辰指一条明路。
杜东辰显然没提防她这样说,不禁挑起了眉。
如今他再无绸缎与皮裘可穿,也无长衫,只能短打,身无特饰物,可这反而衬托出他清爽干净的气质。在春荼蘼看来,倒比锦衣华服,头上顶着光环时顺眼得多了。
“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他问,心中纷乱,情绪十分复杂。
面前的姑娘,近在咫尺,可他们从来没有接近过。今后更远在天涯,可能这辈子不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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