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三天,除了睡觉之外,谁也没偷上懒。就是陶君兰她们这些做孝服的,在第二天赶工完毕之后,也只恩准睡了两个时辰就跟着去跪灵了。
三天下来,人人膝盖都是一片青紫:主子贵人们尚且有垫子可以用,她们这样的,只能硬挺挺的跪着。最多自己多在膝盖上垫些厚布罢了。
三日过后好歹轻省些,不过也轻省不到哪里去。熬过了第七日,才算是好了。除了孝服要一个月才能除去之外,也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老皇帝驾崩了,丧事是一件大事,可新皇登基,更是一件顶天的大事儿。
为了登基这个事儿,自然宫里又是一阵热火朝天的忙碌。
当然,浣衣局除了洗衣服之外,也没啥好忙的。相反的,因为好歹也要表示哀思,宫里人人都穿得素淡,所以洗衣服倒是轻省了不少:颜色越是鲜亮的衣服,洗起来就越是要注意。都是素淡的,那就好办得多了。也不必担心会洗退色,或是染了别的衣服。
因为新皇登基的缘故,宫里每个人多发了三个月的月例。
捧着那二两银子,陶君兰倒是觉得挺满意:毕竟忙了这么久,也算是有点回报了。而且她和陶芯兰两人的加起来,就多出了整整的四两银子。要知道,四两银子,可买许多东西了。
“咱们把钱都存着,将来出宫了,就不愁了。”陶君兰笑呵呵的和陶芯兰道。将来出宫里,不仅要过日子,还要给陶芯兰准备嫁妆,替弟弟准备聘礼。不过,按照这个速度,就算接下来几年都在浣衣局,也是一笔不小的银子了。至少,节省下来是够用了。再加上当初卖身进宫的银子……
陶芯兰是从来不理会这些的,见陶君兰高兴,她自然也是高兴;“姐姐看着办就是了。”
将银子收好之后,陶君兰爱怜的摸了摸妹妹的头:“自从进宫来,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可是好歹吃穿是不愁了。”若是在宫外,她们两个人,是真没法子养活自己的。当初进宫,一则是逼不得已,二则,也是为了活命混饭吃。
拉着陶芯兰在自己身边比了比,陶君兰又笑了:“长高了不少,回头我将衣裳给你多放几分出来。不然该不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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