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颐默默在心头答道:自是不敢的,闹了您,父皇能将我们兄弟皮都扒下来。您忘了上次三弟他因为爬假山摔了腿,您担心父皇却是怎么做的?就因为闹得您担心了,父皇可是狠狠罚了一回三弟啊!还不许我们告诉您,您知道从那之后三弟都有点儿绕着父皇走了吗?
不过明面上,李颐却只是咳嗽一声,淡然道:“约莫是因为年岁大了人慢慢沉稳了。三弟懂事些,难道不好?如今他也开始跟着七皇叔处理一些军事上的事儿,父皇今儿才夸了他。”
陶君兰一听这话顿时高兴起来:“他能懂事些也好。”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故意板起脸:“和你说话呢,你少给我打岔。快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这里有个册子,你要不看看有没有什么看上的姑娘?”
李颐想了想,坐在了陶君兰的旁边,低声问道:“娘你怎么想的?”
陶君兰一怔:“我自然是盼着你找个称心如意的——”
话还没说话,李颐却是已经开始摇头:“这不可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可她若在意我,将来只不过是煎熬。若我太在意她,对朝政的影响却是极大的。这点娘你比我更清楚。我身体健康,年轻力壮,咱们李家的血脉却是又少。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回绝立妃这件事情。”
可立妃对他的妻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折磨和煎熬,还有心焦力瘁。
陶君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说点儿宽慰的话,可发现却也着实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父皇能做到的,我却是做不到的。且我根基太浅,想要让老臣们对我效忠,却也只能是用这些法子——”说到这里,李颐却是有些丧气了。
“我做得到的,你为何做不到?”李邺的声音忽传来,随后就见他信步从台阶下走上来,形容带着几分肃穆,却也带着几许温和。尤其是目光落在陶君兰身上的时候,更是掩盖不住。
不过,在看向李颐的时候,李邺的目光却是严厉:“这话是你作为一国储君该说的话吗?我既做得到,你为何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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