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气得险些仰倒,可又拿李邺这幅样子没办法。人都道李邺沉稳温和,可是实际上小时候的李邺调皮捣蛋得让人头疼。跳脱起来简直就没人能管得住。那个时候的李邺,除了先皇之外可是谁也不怕的。若不是后头出了那件事情,加上没过两年李邺的母亲又没了,李邺也不会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心里一软,太后到底没舍得发怒,最后只责备道:“你就算宠爱陶氏,也该有个限度。你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什么事儿?”
李邺挑了挑眉,缓缓出声:“我做了什么?”那神态,竟是有点吊儿郎当的味道。
太后气急,声音拔高几分:“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姜氏进府多少日子了?如今却还是完璧之身!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
李邺垂下眸子,遮住自己眼中的光华,微微嗤笑了一声:“为何我要去姜氏屋里?”
太后被问住,半晌气得脸上都涨红了几分;“你说为何?姜氏是你的侧妃!侧妃!我让她进府,可不是让她去做花瓶的!”
太后这话说得实在是太直白了。若是换成别人,只怕再在怎么厚脸皮也要少不得脸红一下。可是换成李邺,他却是半点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又笑了一声;“祖母,您为何偏就要针对陶氏呢?”
这话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可是实际上却是点到了问题的关键。
太后蹙眉,有点儿一拳打在了棉花团上的感觉。不过很快她却又训斥:“我在问你姜玉莲的事情,扯别人做什么?”
“本来姜玉莲进府的时间是定在年后的,祖母为何提前将人送过去了?姜时年刚死了一年,这忌日才过!让人知道了,该如何想我!”李邺面上染上几分肃穆,声音虽不大,可是字字都似有千钧重。
太后被这些话压得有点儿答不上来话了。她当时只是一怒之下做出这个决定,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如今被李邺这么一说她倒是反应过来了,也觉得有点儿不太妥当。
可是心里后悔懊恼归一码事儿,现在又是一码事儿,太后拉不下脸面来,只得趁着脸道:“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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