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永韶觉得自己身上虽然不臭,但有点不舒服,好像流过一身汗,而且刚好也如对方所说的,他很饿。他没多想,像天真的孩子一样眨了下清澈的双眸迎视对方说:「不能边洗边吃麽?」

        徐绦昕爽朗笑了起来:「好,当然好。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准备。对了,你记得我是谁麽?」

        曲永韶摇头,他发现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又怎会记得眼前的家伙?他仰首想了想,还算平静的说:「我什麽都记不得了。我是谁?这是哪里啊?」

        徐绦昕很满意,温雅微笑道:「不急,一会儿我都讲给你听。」

        「喔。」

        徐绦昕带人去浴室,曲永韶把乾净衣裳放着就站在浴池边和他互望,他觉得能这样看着曲永韶到天荒地老,就在他彷佛要就此入定时,听见曲永韶问:「你不出去麽?我想入浴了。」

        徐绦昕回过神,面颊微红尴尬道:「那我在外头等。」

        曲永韶盯着那男子出去浴室,端起一旁切盘的新鲜果子吃,然後哼着不成调的曲入浴。他其实心里很慌,不懂自己怎麽会一点记忆都没有,他想不起自己是谁,从何处来的,可是像吃东西、沐浴这些日常生活的事却都做得很自然。当然这地方他是全然陌生的,或许是基於本X使然,他认为自己应该优先查明白方才那个人是敌是友,对他好的人未必是友,这点道理他还懂,彷佛是深刻在他的求生本能里。

        曲永韶洗澡时吃了果子也喝了一点薄酒,出浴着装後脸颊微红,气sE好了一点,虽然他还是感到疲倦,但仍想尽快弄清事态。他到浴室外看见徐绦昕端坐在前面房间里等候,那人一见他就展露温柔笑颜,好像光是看到他就是遇到世上最幸运的事,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感到自在或开心,因为他敏锐感受到在对方那份喜悦里,还隐约有着狩猎般的渴望,就像是盯着没有彻底征服的猎物那样。

        他心想,任谁被当作一块肥r0U盯着都不会自在吧?

        徐绦昕起身走来,作势牵他的手说:「来,我带你去吃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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