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自己笑不出来,于是尽量放慢动作调整表情。
抬到一半,听到客人叫自己的名字:“你怎么了?”
许熙雨看过去,发现是苏昂——自己的室友——在许熙雨的印象里,他不是个圆滑的人,有些冷漠,不爱说话。现在却正看着自己,有些担心的样子。
自己的脸色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许熙雨摇头:“没事。”
不算太熟,两个人生活规律不用人带饭,好好学习认真上课用不着谁帮忙喊到,兴趣爱好不一样说不到一起,再加上许熙雨军训一结束就开始打工,不常在宿舍。所以做了一个月室友,除了最开始聚餐时聊了几句,也没什么别的交集。所以这次,许熙雨也没有多过解释。
许熙雨长了张高岭之花的脸,不说话的时候挺能唬人。苏昂也不是热络的人,听他说了没事,也就没再说话。
现在没有客人,许熙雨拿出手机,订了回家的车票,又联系导员请假,甚至没来得及回寝室收拾行李,就离开了。
后来的一个星期,许熙雨算不上浑浑噩噩,甚至可以说是很清醒。他清醒的看着姥姥在自己面前闭上眼,清醒的看着妈妈抱着才五个多月的小儿子哭,清醒的筹备姥姥的葬礼,清醒的接受其他亲戚的安慰。
葬礼结束那晚,他躺在姥姥家自己的房间里,听到隔壁自己五个月大的弟弟在哭,母亲很着急的哄,哄不好,就抱起来,在门外走来走去,嘴里着急的喃喃:“宝宝别哭,别哭啊,妈妈在这儿呢,怎么了?宝宝,宝宝……”
忙了这么久,实在是太累了。他闭上眼,意识渐渐混沌,觉得脚步声、哭声、劝哄声一点点远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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