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父亲,丝毫看不出有伤心的感觉,直到现在,态度是默认了罪刑,完全不发一语,任由我们处置。」警员长叹口气,「这样下去可能对他很不利哪。」

        「我能去看他吗?」

        「暂时可能不行,他需要被审讯几天,如果真的招认罪刑,可能会直接收押,你只能从狱中见他。」

        「怎麽会这样……」我微弱的声音从嘴边发出。

        所剩无几的理智线,像是琴弦般,又断了一根。

        父亲说过的话,彷佛远远在天边。

        「嘿,等你遇到喜欢到无法放下的人时,你就知道了。」

        这句话太过讽刺。

        那天傍晚,我在母亲病床旁,待到警察问完所有问题,而病床上的母亲没变过姿势,输血袋与绷带倒是换过好几遍。

        现在我们家,已经变了个调,完完全全分崩离析了,「家庭和乐」很久以前对我来说就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成语,我老早就对它不敢奢求,今天只是让我更确定,我必须一个人,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

        就只是「存在」,而存在的理由是什麽,我没力气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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