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道:“赵庸,所到手的银钱不过十之一二,其余的银钱到了何处?”
“下官不知。”赵庸缓缓道。
方运冷笑一声,道:“你在皇室工坊担任坊主五年,攫取白银近两万,让工坊的实际损失超过五万,按照律法。如此巨大的损失,已经可以判你流放!不仅如此,你的儿孙两代将不得在朝廷和圣院任职!”
赵庸身体一抖,扭头看向赵管事。眼中流出哀求之色。
赵管事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不去看赵庸。
方运叹息道:“你的四个儿子倒不算出色,但你的孙子真是争气啊,其中一个在书院中名列前茅。而还有一个不过九岁,竟然在去年的童生试中位列第一百零七,只差一点就可进入前百,成为童生。马上就要到三月,今年必然能高中童生。不过,若是在童生试前,举家被抄,你说他会如何?”
赵庸眼圈一红,差一点跪下,绝望地看着方运。道:“方虚圣,下官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的孙儿吧!一切罪责都在下官,无论如何惩罚下官,下官绝不抗争。”
方运道:“可是,赵坊主口风如此严,一点不想与本官合作,本官也只能公正判案,在童生试前判罚!”
赵庸忙道:“大人,谁人没有儿孙?谁的心不是肉长的?下官已经认罪。何苦坏我孙子的科举?大人,听说您以仁义治县,请您开恩啊。”
敖煌听后生出恻隐之心,为了赵庸孙子的科举。延后审判似乎是更好一些。
大堂内外的官吏差役也一起看着方运,觉得方运应该会改变判决时间。
方运脸上闪过一抹讥讽的笑容,道:“你们把不能御寒的棉花卖给府军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孙,怎么不想想他们将来也有儿孙!哦,或许冻坏了。绝后了,也就没有儿孙了!你怎么不想想,你们一年所得,是多少工人多少农民用血汗换来的,他们不是儿孙?他们没有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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