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炭火烧得旺,崔雨凝半夜里热醒,只觉得嗓子又g又痒,她想起身去倒杯水,这才发现宋玠一只胳膊被她枕在身下,另一只则牢牢地锁在她的腰间,整个人被他困在怀中,动弹不得。

        她轻轻抬起他的手臂,想cH0U身下床。

        转身时稍稍弄出了些动静,而宋玠也不知道恰好梦见了什么,整个人惊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半晌才平复了梦中的心悸。

        “别走,别走——”

        “我不过是想去倒杯水,你搂得这样紧,我都不能喘息了。”崔雨凝被他紧紧抱着,整个人缩在他得臂弯中,勉强挣扎着昂起头,呼x1着新鲜的空气。

        宋玠的手抚在她的发丝上,仍是心有余悸:“我去给你倒,你在这里躺好吧。”

        方才那梦中的场景过于真实,宋玠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发现与她重逢的种种都是h粱一梦,就如同前几年每一次清醒过来时一样失落。

        喝了水下去之后,二人的睡意都浅了,崔雨凝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外头的动静,缓缓说道:“雪好像停了。”

        宋玠的眉头微微一蹙,千万句话在口边,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是好,最终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附和道:“是的,雪停了。”

        长久的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他仰着面盯着头顶上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崔雨凝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伸出手去抚m0他的脸庞。

        他继承了母亲的面貌轮廓,西戎族人的五官大多立T,鼻梁高挺,嘴唇微薄,不与人笑谈的时候,身上总有一GU生人勿近的屏障,自动与外界隔绝,让人不敢亲近。

        崔雨凝不禁想起,四年前她从云州前往京城舅家,恰逢秋雨缠绵,煜表哥带着她在朱雀巷中来往,她正凝视着最里头一间朱门大户,暗中思忖这家该是怎样的身份地位,在这世家云集的朱雀巷中,家宅还能如此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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