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情并没有那麽简单。

        後来听母亲聊起这段回忆时我才知道,光是要鼓起勇气重回家族安排的训练课程,我就用掉了足足一周的时间。而父亲在这个期间内承受了多少来自家族的压力,当时四岁的我自然毫不知情。

        不过,母亲说我虽然不是个勇敢的孩子,但下定决心後那GU倔强的狠劲,简直就像只咬了饵的岩壳甲鱼,Si都不肯松口。

        家族为我安排的训练内容美其名曰「全面开发未知潜力」,可实际上恐怕多少还是有些惩罚的意味,因为从力量、速度、耐力、反应力到基础魔导理论,别的孩子只需要参加其中一到两项训练,但我的课表可是满满的全餐。然而,我不仅全部撑了过去,而且在大部分的课程中,我还进步得b其他所有人都快。於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家族里的长辈们对我逐渐改观,彷佛重新找回了对「天才」的期待。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之所以可以有这样的表现,既不是因为我有什麽天才,也不是因为我的努力,而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窍门。

        那是在力量训练的时候。为了避免我们这群小孩受伤,导师在开始正式训练前特别强调了正确的姿势和发力技巧;作为年纪最小、身T强度最差、同时还是老师最不喜欢的学生,我战战兢兢地把每一句话都认真听了进去,然後,心里立刻冒出了一个疑问:从抓握的方式、手肘的角度、肩膀的位置、x腹肌r0U施力的方法到呼x1的节奏,老师都讲解得非常仔细——但他没说的那些部分呢?我的头应该抬高还是压低、膝盖要弯到什麽程度、又该用脚掌的哪个部位着地??那些他根本没提到的事情,我该怎麽做才好?

        虽然心有疑惑,但原本就不受待见的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回到课堂上,根本不敢当众提出这些问题。於是我只能趁老师示范的时候,仔细观察他动作中的每个细节,努力模仿,然後一个一个慢慢修正自己的动作。

        最後,不论训练的项目是力量、速度还是耐力,我所做的,只是不断重复相同的事情:观察、模仿、修正,然後再次观察、模仿、修正。但不知不觉中,我居然成了进步最快的学生。

        可想而知,这个窍门并不总是派得上用场。就拿「基础魔导理论」这堂课来说吧,我就算再怎麽观察,也不可能看到老师T内魔力的流动和凝聚,自然也谈不上模仿。好在,这种课程大多是母亲的强项,而多亏了母亲的课後辅导,我才没有学得一塌糊涂。至於我那个「要是魔力流动和思考方式这些东西也能用眼睛看到就好了」的抱怨,则被母亲一记「别老想着偷懒」的爆栗直接敲得烟消云散。

        我刚才说过,长辈们因为我显着的进步而逐渐改观,但与此同时,我的日子并没有变得b较好过;随着我的表现愈来愈受肯定,我在同辈中受到的对待反而愈来愈糟糕。尤其那些b我略长一些、早一两年开始接受训练的孩子,只要有欺负我的机会,他们绝不会错过。

        私下的孤立和疏远,还有时不时推一把、捏一下或丢颗小石头之类的捉弄,已经成了他们每天的固定行程,而课堂上定期进行的各种对抗练习,更是他们公开联手的绝佳机会。对儿童来说,只要差个一岁两岁,在基本条件上的差距就会非常巨大,所以我败多胜少的结果也就可以预期。每当我在对抗中落败的时候,「不是天才吗」、「也没什麽了不起嘛」的讪笑必然不绝於耳;而即使我千辛万苦地赢了,在那之後等待我的,也只有对方加倍的敌视与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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