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还是吃着烤牛筋,一起慢慢长大了。

        十七岁那年,青春期充满个性的火气有些消灭了,我和哥之间互不顺眼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沉默。一次他去外地参加比赛,走了一个礼拜,家里太冷清,我甚至有些想念他的唠叨了。

        我们不再幼稚了。

        我也并不是没想过与他冰释前嫌,但幼稚时期的不相容已变成隔阂的沉淀,我们偶尔聊几句天,但没多久话题戛然而止。说什么?怎么说?转了几句又回到原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了很多外语,流行文化,我搞的理科,物理化学,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才发现,茫茫世界,我最不了解的竟是本应最亲近的人。

        02

        陈风歌打算去国外读大学。

        这个消息还是他同学告诉我的。我记得很清楚,我从一套套刷着模拟卷中抬起头,表情震惊得不像他一个屋檐下的亲人。

        后来哥跟家里说了,特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是什么表情,但他好像懂了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我们从没用过的兄弟情谊体现在了这里。

        十八岁的暑假,哥考上了美国的一所学校,我则被第一志愿的综合大学录取。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我们尴尬地相互瞥,还是哥打破沉默,往我的肩上重重拍了一记。

        我们之间,言语的情感显得太过突兀,但我明白,哥要走了。

        毕业典礼那天,我看到他站在班级门口,对着我,大拇指往外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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