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朝臣们的沉默,陵君行漆黑的眼底勾出几分讥嘲的冷意:“一个都没有?当真是,好得很。”

        丞相皇甫延再也承受不住沉重的愧悔,黯然道:“臣有负皇上重托,不该写下那封诏书,臣万死,难辞其咎......”

        皇甫延泪流满面,砰砰磕头,“皇上,臣死不足惜,但家中妻儿老幼俱是无辜......”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这句话说出来,他感觉自己已经是腆着脸,舍弃了所有的尊严和脸面了。

        他只是不断磕头,脑门一下下撞在石板地上,咚咚作响,没一会儿额头就血迹斑斑。

        陵君行瞳眸幽冷:“薛太傅满门一百零三人,哪一个不无辜?”

        皇甫延脸色变得死灰,神色颓然不已。

        他再次朝着陵君行的方向磕头,怆然泪下:“臣,对不住皇上。”

        他说完这句话,猛地站起,朝着大悲寺前厚重的石狮子一头撞去,顿时撞得脑浆迸裂,当场气绝。

        秦落羽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往陵君行身边靠了靠,根本不敢看那惨烈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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