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欺负他?带头的是谁?”
何有为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是……是刘希,哦,还有杨俊,去岁春闱之前,我们便知道常清写戏文的事了,当时我们也只是嘲弄了几句,后来,刘希春闱未考中,许是他心底本就气恼,而常清恰好撞上了。”
“我记得第一次争执是在藏书阁里,常清在里头写戏文,被刘希看到了,刘希对他十分气恼,还骂了他,骂他有辱斯文,又说什么品行败坏自甘下贱之语,常清是个胆小的性子,当时也未还嘴,后来我们劝住了刘希,此事便算过了。”
何有为瞟了一眼傅玦,见他听得认真,又道:“在那之后,刘希便越发看不上常清,杨俊和刘希关系亲近,许是因此也厌上了常清,后来还有些争吵口角,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其后又有一天,是他知道常清又在写新的戏文,他将一砚墨泼在了常清身上。”
刘希和杨俊头七未过,何有为心底发憷,哪敢说更多,于是道:“诸如此类的摩擦有不少,刘希和杨俊家世显赫,尤其刘希学问不错,大家都以他马首是瞻,见他不喜常清,自然多少都待常清冷淡了些。”
何有为语气谨慎,傅玦自然听得出他有所保留,而刘希自己未曾高中,便将怒火撒在常清的身上,尤其憎恶他写戏本,这道理说得通吗?
他令何有为退下,又问戚浔,“戚仵作可有发现?”
戚浔正在看常清的案柜,闻言摇头道:“并无异常,常清是被下毒身亡,他当夜吃了什么最为重要,而我看他屋阁简单,衣袍朴素,唯独笔墨纸砚上用了几分钱银,且书案书柜内多经史子集,看着是个十分用心读书之人。”
戚浔略一思索,“他为何开始写起了戏文呢?且回乡之前要将戏文写完,除了换钱之外,可还有别的缘故?”
这个答案简鸿知道,他立刻说:“常大哥起初写戏文只是为了赚钱,因他擅写文章,可书画一道却颇为普通,在书院内的学子并无名声,多是仿前朝大家的书画才能卖些银钱,他不善此道,便另辟蹊径,他第一次写戏文,似乎是两年前,而他回乡念私塾也要银钱,回了老家,可卖不了戏文了。”
戚浔点了点头,也觉有些道理,“那你可知他卖了多少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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