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瑾坦然堆笑,“怎敢怎敢?实在是余大人死的太过离奇了,案子如今传入京中时,震惊朝野,陛下亦是盛怒,我若当不好这回差,整个大理寺都要被我连累。”
搬出建章帝来,好歹令大家有了忌畏之心,祈然见气氛不好,忙出来打圆场,“明白明白,我们同朝为官,自然都知道彼此的难处,且此番来的是你,反倒令我放心。”他又看向朱赟,“适才你的司直来问我们腊八那日行迹,我们皆是好生配合的。”
宋怀瑾看向朱赟,朱赟上前道:“回禀大人,几位大人与余大人此前都只有过一两次交集,并不熟识,田公公则与余大人第一次见,不过腊八那日,田公公是唯一一个人证不足的。”
“吴太守和刘太守对弈一日,可互相作证,祈大人和辛将军住在对门,也可互相作证,田公公只有当日送饭的驿差证明巳时和申时他在房内。”
站在最后的田万春听到此处不满的道:“咱家只是因住的偏无人作证,整个驿站,无人证的应当不止咱家一个吧,那些差吏,下人,难道都时时刻刻有人证?”
他声音尖利,听起来格外的阴阳怪气,“我已在此等了四日,若是做贼心虚早就走了,其他人我不管,可明日宫中要的毛料便到了,是要赶在岁末前献上去的,耽误了差事,宫里太后和各位娘娘们可饶不了我,后日一早我定要启程的。”
田万春身材瘦小,看着便是个力弱不擅武的,而如他所言,人证不齐的的确不止他一个。
“公公放心,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但凡排除了谋害余大人之嫌,皆可离开驿站,大理寺绝不阻拦。”宋怀瑾说至此,忽而看向辛原修:“辛将军此番回京,用何物防身?”
辛原修有些莫名,“怕引人耳目,此番我们回京只用短剑防身。”他说完,掀了掀外袍,腰间果然挂着一柄尺来长的短剑。
短剑不符戚浔的分析,宋怀瑾暂打消了对辛原修的怀疑,他略一犹豫,忽然想试探一二,于是解释道:“仵作适才验尸,发现肢解余大人尸首的刀,很像军中用的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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