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瑾眼底燃起一丝希望,“怎么说?”
“用草木灰,再加上驿内做饭剩下的鸡鸭骨头烧脆之后磨成灰,二者混在一处加水泡纸,便可让这纸上的熏黑褪色,或许能看出原来的字迹。”
这法子闻所未闻,宋怀瑾有些迟疑,戚浔却越发定了心思,“将现在能看出字迹的裁下来统总,再用我说的法子将剩下的纸张拿来褪色,能排查多少排查多少。”
宋怀瑾见她言辞盎然,便道:“那你来做,不过我眼下不能给你全部人手。”
戚浔点头,点了周蔚和谢南柯几个,让其中两人留在原处统计能看出字迹的,她带着周蔚去找草木灰和骨头灰,刘义山又让张迅帮忙带路,一齐往锅炉房去。
锅炉房就在厨院边上,比戚浔想象之中更大,两口架起来有一人高的大锅立于正中,四周则挂着许多烧水壶,大小炉灶皆有风箱,一进门便觉热浪逼人。
张迅解释道:“有时候接待的人多了,这么多热水还不够用,而到了冬天,几口水井有可能全部冻上,全靠这些炉灶才有水吃。”
戚浔要的灰不多,只是烧骨头费事,待配好灰水,已是一个时辰以后,待回到厢房,所有看不清字迹的纸张已被裁减下来,谢南柯发愁的道:“有七百多张。”
这上面记载了多年记录,张数自然不少,其他人一听先气馁,戚浔却干劲十足,“才七百多张,比我想的要少,咱们努努力,明天之内定能看完。”
谢南柯被她鼓舞,然而当真开始做,却比他想的更麻烦,纸张浸泡时间要拿得准,否则连原本墨色也会被泡掉,而要看清字,还要将湿纸烤干些,如此来来回回,看清一张纸,便要花上许多功夫。
众人从下午忙到晚上,也只泡了百张不到,宋怀瑾则将重心转移到了查问驿内下人身上,他不相信余鸣来驿站后毫无异常,因此事无巨细的审问,又核对所有人供词,想从中找出错漏,一时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唯独田万春和辛原修在准备第二日早晨离开的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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