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洛维奇教授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被这些论述惊掉了下巴,他没再打断他说的话,而是让他讲完。

        当安德烈·洛什卡罗夫完成他的演讲,整个教室内鸦默雀静。没有人能够在此刻想到什麽好的论点去反驳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

        因为大家知道,他说的句句在理。只是,从来没有人往这方面想过。也许不认识他的人会以为他只是一个狂妄的年轻人,借着教授的课题做出了一个x1引他人目光的即兴演讲,认为他对他说的这些话不会带有多少认真的成分。

        但是每一个真正认识安德烈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出於他的真实所想,而他的观点也始终没有改变过。

        奥莱克西注意到,此刻在这个巨大教室里的另一角落,那个音乐系的nV生——苏珊娜也正歪着脑袋,手托下巴,认真地聆听着安德烈这充满愤懑情绪的演讲。这个暗中t0uKuI的年轻人甚至为此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他多麽希望这位隔壁学校优雅且美丽的小提琴手能够在此刻欣赏到安德烈身上这独特的闪光点。在这个年纪的青年们,无论男nV,都往往会怀揣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就是热切地期盼、冀望乃至想要撮合一对儿,哪怕和自己得失毫不相g的人,无论是相互暗恋还是单方面的倾慕,他们都希望看到这对儿终成眷属,成就一段天造地设的美好姻缘。

        早在一次多校联谊的音乐会上,安德烈和他的两位好友,同是绘画系的耶胡迪尔和奥莱克西就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苏珊娜·索贝茨卡,以及她的独奏表演。那时他们几个人还不是很熟,尤其是奥莱克西,他和另外两位甚至也不是同班同学,只是被叫上一起来同看这场表演。

        那时,苏珊娜身穿一件黑sE的晚礼服,端庄且典雅。她的裙摆上点缀着镂空蕾丝,戴着金sE的发箍,长发松松地挽起,向後垂下一缕微卷的发丝;她香肩半露,轻垂两条纤细的臂膀,皓腕柔荑;x前一颗sE泽纯正的蓝sE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晕,她带着闪亮的红sE耳坠,迈着轻移的莲步缓缓走到台前,给人冷YAn、神秘和高贵的感觉。那张沈静而温柔的面孔,眉毛有着柳叶眉的细致,但尾端微g轻轻挑起,一双深邃的眼眸配着那薄厚恰当的双唇在本已非常美丽的外表上又增添了肃穆、稳重的气质。

        她走到舞台的正中间,开始演奏起来,一阵悠扬婉转的小提琴声被轻轻送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如同来到深谷幽山,看着溪水静静地流淌,淌过人生的皱折和岁月的颠沛,那声音渐渐淡去,似乎很远,像是遥不可及,不一会儿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

        在她开始演奏小提琴後,坐在观众席里的安德烈·洛什卡罗夫终於向另外两个同伴表达出了他此刻最真实的想法:「她真的很美,又有才华……」

        从那天起,这位隔校的nV学生就成为了让安德烈魂牵梦绕的对象。

        每当在大食堂或是在教学楼看到独来独往的苏珊娜的身影,耶胡迪尔就会跟安德烈开起玩笑,让他直接上去和她表白。每当这一时刻起,纵使这位能在数百同窗和教授面前侃侃而谈的青年,也突然变得含蓄内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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