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璞藤紧张得连气都喘不均匀,嗫嚅了好半天也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硬撑着腰保持距离这样的坐姿实在太难受,她泄了一口气便趴在了轩辕珝胸口上,只两只小手还紧张地捏着小拳头,颤巍巍地说:“没有了,皇上……”

        “没有什么?”轩辕珝好气又好笑,索性打断了这小丫头的胡言乱语:“冤有头债有主,什么事都总该有个由头。就算你要害怕朕,也不应当把朕当成妖魔恶鬼来怕。”

        听了这话后龙璞藤吭哧了一小会,才闷出句话来:“您打天儿弟弟打得太狠啦……那天的事,是我要叫他去骑马,叫秀儿妹妹给他牵着的,要怪也该怪我呀……”

        轩辕珝哑然失笑,哭笑不得道:“胡闹!你虽然不比他们大多少,可他们是皇嗣,你是后妃,依礼他们要叫你母妃才是,叫弟弟妹妹怎么合适?再来,谁同你说了朕和皇后不怪你只怪天儿,难不成你记不得挨的打了?”

        龙璞藤倒吸一口凉气,后怕地想去揉揉被乔皇后惩戒过的小屁股,不想轩辕珝正托抱着那处,她便直接揉到了轩辕珝手背上了。“记得记得,当然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只要记得乔皇后,就非记得初次见面时她闯祸挨的打。

        平心而论,龙璞藤没再挨过别人的打,搞不清乔皇后打她时究竟留没留手。只是当晚她便病得厉害,一连好些天都要被人小心翼翼地照看着,便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挨了顿严厉的暴打了。可放下那些被自己修饰得离题千里的想法,她必须承认那日隔着屏风打儿子的轩辕珝要比乔皇后下了不知重了多少倍的手,这也是她害怕皇上的一个原因。

        轩辕珝见她哆哆嗦嗦地伏在自己胸口,鼻尖都哭得泛了红,心里没来由地一软,伸手抓住了她揉到自己手背上的那只小手。天气如今转了凉,小姑娘又攥了满手的湿汗,已是满手冰冷,被他伸手捂在掌心里才渐渐回暖。“那你自己想想看,究竟是该打你,还是那日皇后委屈冤枉了你?那马未经阉割,性子烈得紧,倘使那日朕未及时赶到,莫要说是秀儿,就连天儿都一并被你指挥得小命交待了。况且虽然你来自西凉,但也不见得真骑过马,也不知是谁借了你胆子去指挥他们两个。”

        轩辕珝冷笑了一声:“骑马可是要吃苦受伤的,不是什么轻松事。龙一目那小皇帝只你一个女儿,哪里舍得让你吃他少年时从他父亲那里吃过的苦。”

        龙璞藤又惊又怕,惊他口吻竟似乎如此熟悉自己的父皇,怕他再一张口说出什么斥责来,只可怜巴巴地摆出一副认错的良好态度。

        小姑娘瑟缩着,全身上下都透着“我错了,不要再打我”的气息,软弱又可怜的模样当真像只落了水的小鸟。轩辕珝把这孩子放在自己膝头,捂住她另一只发凉的小手,心平气和地开口道:“朕绝没屈了你,你根本不通骑术,只是想在天儿、秀儿面前炫耀罢了。不想弄巧成拙了才会伤了秀儿,这件事,你分明是主犯,被打得厉害的天儿才是从犯。要不是你昏得早,小屁股也该像天儿一样开花了。”

        说到屁股开花,就像是触到了小姑娘内心恐惧的点上了那样。她低微地嗫嚅了不大一声,瑟缩地把脸低低埋下去。耳力好如轩辕珝也只是些微地听到她在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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