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快滚,我看着你闹心。”程逸思边说边把凌凄往外推。

        程逸思娇生惯养,但毕竟比凌凄健壮,一把给他推了个趔趄,差点没摔,凌凄回头就给他一个怒视,喝道:“程逸思你是不是有病?”

        程逸思又一手捞住凌凄扶稳了他,笑道:“是,我得了一种见不得你干活的病,得治,你快让我刷碗,刷完我就好了。”

        凌凄好气又好笑,一时竟接不上话,只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变得细小,“你真是……有病啊。”

        凌凄觉得自己也病了,脑子可能真的被切掉了,竟有一瞬觉得厨房里那个漂亮的人会有一丝丝喜欢自己。

        乱掉的心绪被缓缓走近的程逸帆打断,他拎着药箱,弯着一个温柔的笑说:“来吧,怕疼也得消毒。”

        在程逸帆面前凌凄是乖顺的,其实他不怕疼,这种慢一点就要好了的伤口,于他而言就像被蚊子咬了一样,不值一提。可程逸帆端着他的手指头,小心翼翼地一边擦拭一边吹气,关切的眼神还时不时投过来,伤口就好像变成了好东西,一种可以被短暂喜欢的瑰宝。

        程逸帆说道:“思思他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他出生时只有三斤多,小时候身体也不好,家里对他是补偿式的宠,夸张点说,几乎是双脚都不沾地的。十多岁那会儿剧组去学校选群演,就给他选去了,但他也吃不到苦,家里不缺他那点收入,他也没什么志向就一直做着不起眼的十八线小演员,还天天几个助理供着,也没舆论压力,仍是双脚不沾地的。从来就没人教会他怎么好好说话,也从来没人像你那样总怼着他,他也不太习惯吧就总找你的茬,别怪他好吗?我帮他向你道歉。”

        凌凄低着头,掩饰着又红了的眼眶。程逸帆说得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正在稀里哗啦地刷碗,自己哪来的气性还能怪他。可这两个人真的是双胞胎吗?两个不同的卵竟能差出一个太平洋去,好不容易有了点想脱离的心境又被打得灰飞烟灭,摔进温柔乡里不想出去,他说:“您不用道歉,他没做错什么。我不怪他,我心里不舒服是因为他说得对,正是戳中痛处才会气不知道往哪里撒,无理取闹。我确实没有朋友,更没有关系好的同学,上学的时候……”

        因为不受待见,挨欺负没能力反抗,也没好好把学上完。

        凌凄停了一下,那些不堪的过往他不想多说,思考措辞时程逸帆接了话:“不跟你做朋友是他们的损失,你现在不是有了思思这个朋友吗?”

        凌凄突然有些抱歉地说道:“帆哥,我没有不把您当朋友,我那话是哄他的,您也知道如果我不那样说,他又要吃您的醋,没完没了地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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