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没什么语气:“所以呢,你想怎么办?让我妈把我再抓回去调教成她满意的乖儿子?”席听嗤笑,相当不屑,“别他妈傻了。四年了,傻逼才会任你们摆布。”

        赵雅筝好像一瞬间僵硬,没想到席听说话这么冲,她承认自己有点着急了,才刚刚见一面就说这些真不太合适。但她吃准了席听的绅士礼节不会让她难堪,席母那边还一直催,她想要点实质性进展,可没料到他真这么不给人留面子,甚至动了粗口。

        她余光猝不及防看到席听输液管里全都是血,吓得顾不上别的,赶紧叫护士来,席听看了她一眼,径自拔了针管,起身就往外走,赵雅筝要去拉他的手,被席听躲过去了。

        “赵小姐,”席听退后几步,笑得没有温度,“自爱。”

        赵雅筝真的很难堪了,她又愤怒又委屈,脸一下子就白了,眼泪噼里啪啦往外掉,急急忙忙赶来的护士没能看到已经走了的席听,只看到在这里哭的赵雅筝,连忙问怎么回事。

        席听走路没有刚刚那么无力了,他的输液还剩小半瓶就完事了,拔掉了也影响不大。他随便拦了辆车,司机问他去哪里,他坐在后座被问的一怔。

        说来好笑,这是他生活了20年的故土,家里迁居国外后,他竟就没有了驻扎的根。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公寓算作落脚的地方。他曾经自由惯了,周游在各个酒吧间推杯换盏,或者是玩他喜欢的音乐,搞乐队,从来没经历过没有容身之处的狼狈。在司机第二次询问的时候,他轻声报了个乐器店的名字。

        这乐器店不是很近,几乎是一个城东一个城西,驱车也要一个小时,席听还有点低烧,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目的地了。

        “小伙子,你的手机刚刚响了好几次。”司机提醒道,“应该有什么急事吧。”

        席听心道他最近的确太累了,连铃声都没听到。他刚睡醒,反应还有点迟钝,懒洋洋地点开手机,果不其然是母亲的六七个未接电话。

        不用想也是劈头盖脸的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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