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她是加害者,然而他们本身又何尝不是她的加害者?

        她从未将这些委屈对别人倾诉过,就连蒋之博都没有。

        毕竟,蒋之博是她残缺不全的人生里,仅存的一片净土。她愈是怀念、愈是依恋,便愈是不舍得将那些痛苦加诸在他身上。

        她知道他会安慰她,会用那道曾将她从最深沉的黑暗中救赎出来的温煦目光看着她,可是,那又如何呢?

        蒋之博再温厚,终究只是她人生的过客,终究,无法陪她到最後。

        她知道他的梦想在哪里。就如十二年前他不会为她留在香港,如今同样也不会为她停留。他们的生命或许有过温柔的交会,却终究只能成为彼此的萍水相逢。

        叶月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在两人分别後,扔掉了那张留有蒋之博联络方式的纸条,让那句轻描淡写的「我不好」,成为他们之间,仿若遗言的倾诉。

        她不愿意告诉蒋之博,因为她不希望成为他追梦路上的障碍;那麽,练梓奕呢?

        她是否可以信任他,将自己那段千夫所指的过去,陈明在他面前?

        泪眼婆娑间,她似乎看见练梓奕一贯漠然的黑眸深处,几不可见的一抹焦急。那抹焦急轻而易举就感染了她,让原先还在踌躇的她马上下了决心,那句迟到多年的剖白竟就这样冲动地脱口而出:

        「我不是真的想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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