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会生病?七岁的林恕扯着妈妈的衣服问。

        因为我以前太相信爱情,太相信一个人,但运气不好,都信错了,我相信的东西被那个人毁了。

        原来爱并不值得信任,原来爱是这么容易被毁掉的东西,那为什么还要爱呢?

        林恕不懂。他未爱过便先见到了爱情的灰烬,他还未懂得爱便先怕了爱。

        他绝不会去碰触爱。他把心硬成了一颗石头,丢在地上都能砸出一个坑。谁也别想让这样一块冷硬的顽石心动,他非常安全。他为了满足生理需要、为了打发寂寞和人逢场作戏,但在心里,他只和自己过活,还有他甩不脱的恶梦,它时刻提醒他,爱只是一场可笑可怕的幻觉,傻子才会自投罗网。

        这场梦陪了林恕十几年,无论中间有多少细枝末节的修改,最后一幕永远是同一个画面:他推开门,哭着向母亲跑去,地板上都是水,他滑倒了,努力爬起来后,看到自己满手的血污。然后他听到妈妈说“宝宝我好想死啊。”

        林恕从梦中惊醒,像往常每次一样,身体短暂僵住,无法动弹。

        他感觉有人抓起了他的手,想要抱住他。

        人在无光的恐惧中,有时会分不清梦和真实。有一瞬间林恕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房间。这次房间里不只有他和一心寻死的母亲,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动作很轻,温柔地抓住他,轻轻拍了他几下,还想抱住他。

        他眼睛酸涩难忍。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从来没有过这个人。现实是母亲决定自杀前支开了所有的人,那天下午是他玩累了提前回去,是他打了120。而过去无数次的梦境里也从未没出现过这个人、这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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