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是危险的,她心想。江教授您可能没有意识到,如果一个人有罪,那么不存在平反之说,她不可能在这时候点头或摇头。这句话里隐藏着一个认为杜仲明无罪的人,到底是她杜蘅还是她江教授,论起来不危险吗?
在她面前的三位,作为时代的幸存者,他们清楚洪流的力量,以及力量之下借力妄为、胡乱构陷的人X。
薛老教授在这时问了个看起来好像不切题的问题,为什么是现在写信,早几年为什么不写。
杜蘅说,去年年末,场部学校要办借阅室,她和几位老师到县文化馆,听馆长葛田说现在重视文物保护了,不像早几年,老庙没一座神像长脑袋。
她认为,现在可以写。
薛老教授沉默。
学老的一双文人眼睛在老式黑框眼镜后面,充满人情练达的文章。默想都没有,薛老抬起褶皱的眼皮,跟杜蘅说的是:再说一个别的吧,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
杜蘅垂着头。
视线落在她刚刚被认定为“好同志”的手臂上。
其他部分还是敌属呢。
敌属见嬢嬢,是会给嬢嬢惹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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