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在这个行业以颇有远见的发展观念而小有名气。由于工厂近期收到了大额的货单无比忙碌,他已经两个多星期没有回家了。
事实上,自上个月某些床事上的不愉快之后,两人都有些不知道怎么相处,只好一早一晚避免相见,顶多就是在吃早餐时各看各的报纸。晚上长庚从工厂回家几乎是倒头就睡,即便私心想多照顾昀一些,但理智告诉他,在这个时候给予伴侣一定的空间更为重要。于是,矛盾就逐渐被埋没在了各自分隔的日子里。
在这段时间里把精力投入劳动和工作,对长庚这个小工厂主来说是性价比最高的消遣,因为整个国家的商人好像正在见证着新时代的来临。
半个世纪前,水力机与蒸汽机普及到欧亚大陆,过去那种只在农闲时才进工厂做工的劳作方式逐渐没落了。一部分赚了足够多钱的老板们开始琢磨着如何把机器放进工厂让它们为自己下更多的金蛋,而长庚近这几年在底层混迹时,也摸透了这种趋向——与那群拘泥在繁琐规矩里打转的贵族们不同,那些每天吃土豆喝过夜冷汤的驼背男人们,正悄悄在新的领域展露出不可抵挡的势头。
工厂的员工几乎心里都默认,他们的老板是真正的皇室。
即便一开始这些粗布麻衣的“下贱种”并不接纳他,然而这份抵触随着深入了解之后就慢慢开始和解了。他们也不再期望利用长庚这个贵族身份的符号,去解读那个觥筹交错的世界。
长庚想起第一次看见这群勤恳生活的人们时,心中竟感到一些天然的亲切。他们大多数时间都言语粗鄙,有时那种偷奸耍滑会让他想起自己那下城区的童年,那是在皇宫里让人无比羞愧的回忆。可是这种长久的不堪竟然在这里找到了它的温床,以至于每每跟这些李丰所谓的下等人待在一起时,都能让他感到轻松。
这么想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膛。
去他妈的坐姿言谈,去他妈的鞠躬礼,去他妈那么多尺寸的餐布,都去他妈的吧!
这一个月里,顾昀从没有过问长庚不回家的理由。只是在两日后,他戴好软呢帽,轻手轻脚地带上门锁,走进了那个暗夜里。
一路上他顾不得夜风有多吹人,只是不断地咀嚼着那封信。自那天后,信的每一个字都缠绕进了顾昀的午夜,强制自己从无数问题的网中跳脱出来思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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