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时候和哈尔碰面,他像是预谋蹲守了很久就等着我跳下,从黑夜中张开的巨大羽翼和藏在羽毛下的精致的人脸,我在空中被他抓住的瞬间甚至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我的心脏终于没有再出现意外的绞痛,反而被肾上腺素激发到了澎湃的新高度,他的蓝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不知道心情又在好什么,竟然开心的露出笑容,在半空中用他剩下的半边干净脸庞不断地蹭我。

        “海森难道是预言家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他好像在说刚刚我们在城堡里的话题,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为什么不能留第二扇门,结果卡西法就被炮弹击中了。

        我仔细的盯着他,从头一直看到两边的翅膀,因为他的身体实在太大了我也看不见什么伤口,但整体上好像没有受到什么重伤,我也只是在奔跑的时候被那些飞行兽抓了点皮外伤,这让我松了口气。

        “因为我就是专门回来保护哈尔的。”

        “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活着。”

        我们停到东南边缘的一处新的高塔,这边远离王宫距离那些灾难囤聚的怪物们也足够远,哈尔把我放下来,他蜷缩着身子伏趴在塔尖,眼里望着远方即将闻讯聚集过来的黑压压一群飞兽,又是一场恶战在我面前打响。

        我又回想起那次从萨里曼王宫逃出去的时候,哈尔也是被这样一群东西困住,但这一次不一样,哈尔的身体像屈膝的骏鹰剑拔弩张的朝着那群怪物随时准备离弦,我看着他像在那群飞天的老鼠活着巨大的蚊虫异种之中来回穿梭,像利刃能轻松的刺穿异兽组成的盾队,天空下起了猩红色的雨。

        就算没有横断或被竖切的怪物也被那张异化的魔物脸撕咬成零散的肢节了,我见到了卡西法和哈尔结合后的可怕模样,这是我对哈尔记忆的空白部分,而现在只剩下凶残。

        终于清理完这波残军,第二波空袭紧接着袭来,高塔太危险了我们必须尽快撤离。

        哈尔身上那层沾满腥臭血迹的羽翼在一个抖擞转身时竟然全部掉落,褪了一地,落地的时候羽毛就变成了细小的尘埃,而崭新的胸脯羽和他的双臂接住我的身体,我们在高塔轰然倒塌之前远离了那块灾区,幸好居民已经全部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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