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主人似乎不想多谈,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等风见带人来到仓库,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绑得结结实实的同伙。一行人进到仓库时就看到了满地狼藉,很容易联想到刚才发生过什么事。

        结合刚刚安室的声音和急忙离去的表现,就算风见不想承认,他还是能猜出这些人刚才施暴的对象是谁。

        “都别愣着!把这些人带回公安等候审讯!”

        另一边。

        安室的精神状态还算稳定,作为一个在黑白两边摸爬滚打了数年的人,基本上明里暗里发生的各种事他都见过了。他顾不得咖啡厅的门到底有没有锁好,直接回了住所,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就走进了浴室。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衣服在殴打中撕扯出几个口子,如今像是沾满污渍的破布一般挂在身上,露出的肌肤上全是血痕和青紫,看上去惨不忍睹。他两颊高高的肿着,嘴上是干涸的暗色血迹,深深刻进龟裂的唇纹,头发凌乱,露出像是要哭泣一般蹙起的眉头。

        “狼狈不堪。”

        这个词在安室心中一闪而过,他沿着浴室的墙面缓缓坐下,远离那个昏暗阴森的仓库和骗局,放松下来的安室才开始反刍那些莫名的情绪,这些东西如同藤蔓一般在阴影处暗暗生长,直到将他的整个心脏缠绕、勒紧、溢出酸涩的液体来。

        他直接把身上的衣服撕下扔进垃圾桶,低下头去观察那个人在演戏时顺便给自己处理的伤口——缝合不够美观,处理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对伤员的怜惜,但好在消毒到位,木茬都清理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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