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士弯起嘴角,眼眸之中盛满烛光,盈盈眼波浸透喜色,不知是红烛掩映还是其他原因,双颊泛起淡淡的红。

        不知又想到什么,那点叫人看去也会心生愉悦的笑意很快淡去,侠士垂眸看向手边横刀,没再接话。

        听到这里,浪三归勉强收起将徒弟揍一顿扔进海里的打算,将瓦片盖回原处,翻身下来,自去寻地方过夜。

        幸亏他那小徒弟是为行侠仗义,而非贪图富贵,还算没有笨到家,只是……连有人在屋顶窥探都发现不了以微末功力以身犯险,未免太过冒失。

        说到底还是个笨的。

        浪三归刻意思来想去,将已发生的正发生的将要发生的统统想了一回,终究绕不过最后听到的调侃,对着茶盏笑了起来。

        他其实也很想念这个小徒弟。

        如今看来,所思所念皆在眼前,能不能回舟山过年,好像又不是那么重要了。

        往后一连数日风平浪静,浪三归跟着全无所觉的侠士练武、吃饭、睡觉,乏味得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已被幕后之人发现,才震慑得他们不敢妄动,暗自盘算过几日再无动静便先离开,但……他自横梁往下看,那傻徒弟若阴沟里翻船,可怎么办呢?

        若侠士知道他心里念着的刀主将他看作毫无经验的江湖新人,恐怕哭笑不得。

        这些日子,他虽常常感觉有人窥探,却没有从这道视线之中察觉恶意,想来只是观察,暂时没有动手打算。侠士故作不知,婉拒友人发出的共饮邀请,谢绝一切可能暴露本性弱点的娱乐活动,将作息保持在最常态、最规律的状态,倒像仍在宗门时那般,早起练刀,至晚方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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