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知情识趣,未再追问,夜半时分,孤男寡男,他体内药性未消,心上人也知道他情况不对,但不知出于何种心思,许是报恩,许是天性良善不忍,总之并未严拒,这种机会放过了这辈子估计是不会有第二次的。于是他把“乘人之危”四个字丢到脑后,厚着脸皮稍稍挪近了些,无师自通地用了一种跟师兄说不想训练的小辈语气,低声道:“……但是难受。”

        心上人的手果然动起来。

        那只手先是在他肩膀停了停,然后顺着脊背往下挪,轻轻搭到腰后,十三被这一摸感觉头发都炸了开,耐着性子等了会,手在短暂停顿后绕到身前,如同将他环入怀中一般,未有下一步动作。

        那动作轻柔,却无太多温情,十三偷眼看去,迟驻面色还是严肃,耳垂虽沾着一点动人心魄的绯色,公事公办救人性命的菩萨模样不像会与他衾枕纠缠,只能拉下脸皮,自己将手探进去。

        ——能与他在此夜并坐片刻,已是平生想也不敢想的至幸,至于其他。

        十三抿起唇笑了笑,眼睫扑闪眨去那点不合时宜的苦涩水液,脊背一弯,自行枕到他肩膀上。

        ——至于其他,懒得管,不在乎,反正最多半月,桥归桥路归路。

        这一念起,仿佛听见某些桎梏消融,俗世的念想生根发芽,十三手上不停,生涩动作在这种境况下已然够用,轻易便得了趣,水声与喘声先后响起,后者又被因还未完全放下羞耻而咬紧的牙关硬逼回去,偶尔逸出几个细碎音节,钩子似的,叫迟驻竖起耳朵去捉去细听,他要听,头便要偏过去,这下距离便拉近,给了一个偷袭的机会。

        觑准破绽的凌雪仰着脖子,一口叼住了他的耳朵,舌尖顺理成章伸出去,浅浅戳刺耳廓,又往里钻,试图在耳孔附近也掀起风浪,迟驻呼吸霎时一重,双手都用了几分力,十三硬是从意乱情迷中挣出片刻,摊开手掌包住那只关节畸拙的右手,含糊说了句:“别用这只。”

        然后那只手被轻柔拨开,另一只完好的手与那具散着热气的身体一同贴上,救他性命的人仿佛致力于给他一些别的东西,迟驻伸出阻拦的左手被轻易定在空中,最后轻轻搭到他肩头。

        十三又一次被默许,嘴角弯起一个非常明显的弧,湿漉漉的手放弃取悦自己,转而去做一件重要百倍千倍的事,往另一个地方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