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树学院的桌椅黑板都有极高的工艺水准,像上好的玩具,怎么玩都不会坏,拿它们来做改造是各位热情冗余的学生的一大乐趣,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喜欢它原始的样貌和功能,比如如果用来睡觉,常春树的椅子绝对能满足一个对软塌有极高要求的睡眠狂魔,虽然在平时,没人愿意在上面躺一秒钟。

        薛琰和他前桌是个例外。

        上午最后一节课,离九点钟上第一节课已经过去近三个小时。

        太阳的斜线从最后排靠窗男生的鼻尖挪到喉结,隐入半松的领带之下,又被熨帖整洁的衬衫铺开一个自然的弧度。某个时间点,周围嘈杂的音调似乎都安静了一瞬间,沙沙的白噪音在窗外响起。

        前桌看着面前的人,说:“薛琰,你这样睡觉舒服吗?”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椅子的靠背,似乎很不好意思:“为什么我的椅子不是很舒服。”

        “难道我们的椅子不是一样的吗?”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吵闹的教室里很是清楚,清楚到薛琰根本忽视不了。

        盖住眼睛的书本被拿下的一瞬间,少年前面的椅子发出尖锐的拖拉声。

        前桌吞吞吐吐的气音像一只受惊的袋鼠。

        “对、对不起,我打扰到你睡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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