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死后变成了鸟人这件事。

        我蹲在地上,偏着头,伸手揪了揪自己的翅膀。软绵绵的,手感蓬松,在黑魆魆的走廊中白得刺眼,加上我脑袋上还顶着一个闪闪发亮的光环,简直是吸引火力的活靶子。

        若是正常情况下,我这样的可疑人物私闯民宅,早就该被当场截杀、连地板上的血迹也擦得一干二净了,根本不可能大摇大摆地活到今天。但是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到、听到我。当然,我也干涉不到这个世界的人事物。我偶尔会觉得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幻觉,但是幻觉又不应该有自我意识。

        死后转生异世界、白捡一条命,说起来貌似很赚,人要是一生只能这样没滋没味地活着,于我简直有如人间地狱一般。

        没人陪我聊天解闷,又不能吃喝玩乐,我观察了几天,认定形势糟糕,果断决定自行了断。

        处在揍敌客家这个杀手大本营,自杀的手段本该要多少有多少,可唯一能供我驱使的就只有自己。没人教我,我一个人摸爬滚打研究了好久,才终于钻研出将羽毛硬化、当作武器使用的方法。

        我将羽毛捏紧。

        哪怕知道痛觉已经不复存在,将锐器伸向心口时,手还是会不自觉地颤抖。

        羽毛剜出白花花的一道裂隙,像割开一大块白色的橡皮泥。里面什么也没有,不见血,也没有骨头,只是一片雪白。

        开裂的部分飞快地愈合了。

        我呆呆地低头看了一会儿,又狠狠心,一羽毛割向自己的脖子。

        颈椎骨都没有,手感如刀切黄油一般;身首分离,视野也随之一沉。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接。脑袋面朝下掉在我手中,目光所及一片漆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