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两个包子喝完绿豆汤,练琴,临字,百无聊赖地修剪盆栽,什么都不想做就从衣箱中抱出一件贺闲的常服、钻回被窝睡一觉。

        每个贺闲因天道轩任务远行的日子,我似乎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也曾经因为实在想不出消磨时间的法子,破罐子破摔般,飞鸽传书邀来秀坊的姐妹。

        “你搬来与他同住也半年了,怎么还是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她拈着一枚白子含笑打趣,“他在时你生龙活虎,他一走你就成了望夫石,我的傻绾绾,这样下去你该怎么办哪——”

        那枚白子在我眉心轻轻敲了敲,伴随着“嗒”一声轻响,落在棋盘中。

        “顺其自然吧,”我颇有些答非所问,“昨日赶集买了半斤苦瓜,傍晚给你煮苦瓜羹吃。”

        “绾啊,”屋里静默片刻,她忽然轻叹,“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碗苦瓜羹。”

        是吗。我隔着热茶氤氲的雾气与她对视。

        好像她也没说错。

        诚然,在遇见贺闲之前我已度过了二十多年的时光,父母健在,师门和睦。人生偶见颠簸,但再怎么折腾也算是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

        遇见贺闲之前就这么活过来的。退一万步说,即使他真的意外身故,我照样能凑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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