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初夏,繁花落尽,放眼望去挽音阁中尽是层层绿荫,哪来的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得舍命陪君子,就着跪立的姿势探身过去,作势要替他取花——在抚平那撮翘起的碎发时,我甚至想着,要不就坦白从宽吧?

        我的手还没从他发顶离开,静坐的贺闲却先出了声。

        “现在有花了。”他微微抬头,触及我悬着的手。

        心里像被小鹿轻轻拱了一下。

        挽音阁中无花,但我的手落在他头顶时,他却说现在头上有花了。

        这叫人如何不心动。

        在扬州小住两日,重回挽音阁已是贺闲离家的第五天。

        将沂水弦歌安置妥当,再收拾好从乐坊带回的十数份琴谱。其中有三首韵律尚可,可以等贺闲回来、休息几天,与他好好探讨。

        做好这一切,直起身伸个懒腰,才觉天色将晚。

        点灯时瞥见沂水弦歌静卧于琴架上,一旁属于沐风咏归的位置空落落的——当真是寄情于物,否则贺闲在时,怎么就不曾发觉那里空得突兀?我掩好竹窗,举着烛台,转身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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