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安书听见方启宁在叫他,却不是通过耳朵听见的。
他脑子有些涨,连带着胸口也闷得慌。
一下子接收太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或者说单纯关于疼痛的记忆,闻安书有些恍惚,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好像遭受折磨的人还是自己一样。
方启宁还真是个神人,那么严重的心理阴影还敢走近“罪魁祸首”,还敢说爱,以前说他勇敢还是说早了。
闻安书的心悸久久没能散去,很突然的,他想起乔西莫,不,方启宁,常说的那个神经故事,恶魔与人类。
在感情方面,方启宁总是擅长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非要那么拧巴,以为处处都是绝路,其实是他自己把路给封死的。
闻安书想自己并不介意方启宁是个恶魔,只是受不了方启宁的不信任。正是因为不信任才会搞一大堆幺蛾子。
闻安书好像第一次看见方启宁的脆弱,这么久以来首次厌倦对方的无精打采。
他视力恢复了,听觉也恢复了。
听见弟弟乖巧地喊他“哥哥”,乔西莫羞涩地唤他“安书”,方启宁嘶哑地求他“别走”。
就在睡这一觉前,他还满不在乎方启宁的死活,但现在就是看见了,人出现在那里,他就是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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