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里,他的吃穿用度虽没有缩减。可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连下人都不搭理他,或者说瞧不起他。毕竟他只是个空有身份的绣花枕头,一朝跌落云端谁不来踩一脚。

        前呼后拥的少爷成了一无所有的野种。

        仿佛是开到最艳时候的花朵被人采摘下来,不是每一株都能像人参一样转胎再生的。

        他只得比从前更为跋扈,虚张声势地教人不敢欺侮他。

        少年人心性总盼着有真心人能将他解救于苦海,在他厌烦了这种虚与委蛇生活的某一天,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颗石头和一些财宝,上面刻着:暂归不得,再过一年我就来接你走。

        死水般的日子有了起伏,不再有下人来收拾的木榻浅浅刻满了横杠,整整一年的数量——他终于可以走了,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父亲是怎么样的人,应该…应该比这里的人好吧。

        他不知道该在何处等“父亲”,只能守着那盏烛火,一夜未眠。可是没有等到任何人。

        有事耽搁了吧…

        他掀开被褥,在原先的第一个横杠上加深了一笔。

        直到这些横杠反反复复刻到入木三分,才真的等来了“父亲”。他老得很,一点也不像我爹,做爷爷还差不多,卓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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